有教友認為「隨意更改感恩祭內的元素的確不妥」。
亦有弟兄認為「拘泥於此,於您和天父的關係有甚麼幫助」、「禮儀對錯,一時一地之事,倘若回到教會伊始,甚麼禮儀都沒有的時候,有甚麼人會談禮儀」。
我的確十分希望,是次討論不會只流於「感覺」和「口味」的主觀喜好層面。否則我們堂區的團體永遠長不大、不能成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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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一些教友的言說,往往建基於一種關於歷史事實的假設。按照這種假設,教會在起初的時候,是從「真空」的狀態下開始。因而並沒有任何「禮儀」可言。
然而這種假設並不正確。宗徒時代的初期教會,至少在起始時代仍與耶路撒冷的聖殿和各地的猶太會堂有所聯繫。當聖殿被毀、基督信仰的群眾與猶太會堂傳統分道揚鑣時,教會的禮儀聚會就將會堂的儀式搬到自己的地方,而逐漸演變為我們現在所稱的「聖道禮儀」。而按照基督的吩咐所舉行的「紀念」,則成了我們現在所稱的「聖祭禮儀」。這種發展的被「定型」,則在早至第二世紀初的教父聖儒思定(St. Justin)的著作中,已見有所敘述了。
新約初期的宗徒大事錄,既有描述教會初期的「擘餅」(fractio panis)儀式;而聖保祿宗徒在致格林多人書信中,強調他指導地方教會的「主的晚餐」(Cena Domini)安排,乃源自宗徒的傳授。新約後期的致希伯來人書信,著重闡釋新約祭獻相對於舊約祭獻之間的發展和關係;而默示錄則更是一部關於教會如何從末世角度來瞻仰所舉行禮儀的書。
「甚麼禮儀也沒有」一語,可謂十分費解。
若說對應有秩序的執著,都可被稱為「拘泥」的話,則聖保祿宗徒在面對格林多教會種種亂象時所說的名句:「一切都該照規矩按次序而行」(格前14:40),都可謂拘泥得很了!
按照教廷聖禮部的訓示:
......為此我們不能對流弊保持緘默:它們有些頗為嚴重,違反禮儀和聖事的本質,與教會的傳承和權威背道而馳,且經常在某些教會環境中危及禮儀慶典。有些地方,在禮儀規範上的流弊幾乎已習以為常,這顯然是不可容許的,並應當停止。
教會當局頒佈的規範,必須表裡、思言行為一致地予以遵守。只在外表拘守規範,顯然與神聖禮儀的本質相違,因為在禮儀中,主基督願意聚集祂的教會,使教會與祂成為「一心一體」。為此緣故,外表的行動,應受到信德與愛德的啟發,好能與基督、與他人彼此結合,並激發我們關愛貧困者、受苦者。此外,禮儀中的話語和禮節,也是基督心意的忠實表達,是在世紀更迭中逐漸形成的,教我們具有基督一樣的思想:只要我們的思念與禮儀中的話語相符,便能舉心向主......
對於基督所定立的,教會無權干預,它構成禮儀不能改變的成分。假若中斷了聖事與其建立者基督之間的聯繫,假如不把它們與教會源始事件相連,對信友並無任何俾益,反會使他們嚴重地受到損害。事實上,神聖禮儀與教義的原則是緊密相連的,因此,採用未經批准的經文和禮節,其結果只會削弱或失去祈禱律(lex orandi)與信仰律(lex credendi)之間的必要連繫。
感恩祭奧蹟是如此偉大,「任何人不能等閒視之,也不得漠視它的神聖性及普世性」。相反的,誰若依從一己的喜好而漠視之--即使是司鐸--都會損害那原應竭力維護的羅馬禮儀的基本統一性。這種作法絕對不能答覆今日人們對生活的天主的渴求。同樣地,這種做法全然與真正的牧靈關懷,或與正確的禮儀革新無關,反而剝奪那屬於信友的家業與遺產。因為任意行事,無助於真實的革新,反而嚴重損害信友舉行禮儀的合理權利,因為禮儀是教會按其傳統和紀律,以表達自己的生活。此外,它們還把歪曲及不和諧的因素帶進感恩祭慶典中......這些作法在天主子民中造成教義上的模糊、困惑和不良榜樣,而且幾乎無可避免地引起強烈的反對。這在今日因「俗化」潮流令基督信仰生活倍加困難的時代裡,使許多信友感到困惑和沮喪。(《救贖聖事》訓令:4-5, 10-11)
當同一個堂區的教友們,在面對著相同的禮儀流弊,而竟得出這麼大異其趣的反應時,我們實在應該捫心自問:教會內是否已蘊藏著分裂的種子?
現任教宗本篤十六世亦曾說過:
禮儀上的扭曲和流弊所最傷害的,是「深深紮根於教會信仰的個別信友」。 而禮儀上的扭曲和流弊之所以得以持續,往往源於大眾對信仰傳統的無知與漠不關心。......在很多地方,禮儀的舉行往往並非按照新彌撒經書的守則,而且後者卻被理解為容許創新,甚至要求創新,以致禮儀的形象多次遭到扭曲,使人難以忍受......任意扭曲禮儀,令深深紮根於教會信仰的個別信友,極其痛苦。
(附於《歷任教宗》宗座牧函的信件)
也許這是更大的、關乎教會成員們信德的危機--而禮儀事故只是一種表徵(symptom)而已。
3 則留言:
「以暴易暴」回應此等「耶穌時代沒有彌撒,今天也無需執著」的人:
耶穌時代沒有安全套,今天的人也不必太執著這事的對錯!
按照教會的古老說法,現時我們所稱的「避孕」,稱為「敖難主義」(Onanism),源於創世紀第卅八章中、猶大的兒子敖難所犯的罪行。
不過言歸正傳,一些訴諸「起初」原始時代的做法、並設法將之理想化的思維方式,亦往往同時在論證的過程中,對古老事物加以篩選、過濾、甚至「以意創造」--說到底,這些都只是為自己「想當然」的命題服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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